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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报首席评论员 静伟

最近看到的一些新闻，实在让人刷新认知，颠覆三观。真是林子大了，什么鸟都有，还都不是什么好鸟。

(资料图)

一件是江西九江某幼儿园的一位女子，居然将孩子的餐盘放进便池清洗，而且是那种粗陋公厕中常见的长条形小便池，这画面太恶，让人不敢直视，真可以称得上是“骚操作”。然而这个女子居然若无其事、旁若无人地在那儿清洗，仿佛就是在干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日常工作。“如果你看到一只蟑螂出没，代表有成千上万只蟑螂在埋伏。”这是被偶然来探望孩子的家长发现了，没被发现时她还做过多少次、多少种类似这样恶心的事儿，我们不得而知，也不敢想象。

这已经不仅是职业道德的事儿了，这就是坏。己所不欲，勿施于人，我就不信，她给自己家孩子刷碗，也会放进马桶里冲洗。那她为什么会这么干，敢这么干，就是因为她服务的对象是别人家的孩子，就是她欺负小孩子不懂事不会告状，就是她认准没人来管她监督她。她也许是图省事，也许就是使坏，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，都是心术不正。

我就纳闷，孩子母亲偶然来一次幼儿园都能看到，难道校长和老师平时就都看不见？还是在她们心里，那些孩子也都无关紧要，只要自己和自己的孩子不用她刷过的碗就可以了？如果是这样，那她们跟这个刷碗的女子其实是一样的坏，对恶行的纵容就是与恶同行，甚至是更大的恶。

所以我很不理解当地官方对于幼儿园所谓“停业整顿”的处理，这样的幼儿园，还有什么可“整顿”的？就算“整顿”完了再开业，你还敢把你的孩子送去吗？至于那个便池刷碗女子，我觉得任何服务行业都该禁入，这样的人，无论是做餐饮还是护工，你都不知道她会憋着什么坏，总不能360度全天无死角盯着她吧？

还有一件，就是江苏宿迁老人支架手术后突发脑梗去世，主刀医生才承认“没放支架”，这就更可怕了。都说医生和患者是生死之交，患者是把自己的生命都托付到医生手中的。曾经有一篇谈及医患关系日趋紧张的文章，就曾说过，“信任是最好的托付”，可没有信任，又何谈托付？这位江苏省宿迁市第一人民医院心血管内科的主刀医生齐某，其职业操守和道德底线，简直连有的江湖郎中都比不上。在老人去世之后，他才承认患者颅内没有支架，也不知道支架究竟在何处。录音中，齐某猜测，可能是支架存在出厂质量问题，或在推送过程中出现脱载的情况，也有可能支架始终“就在微导管里”。当家属询问其是否留存了微导管，齐某称“已经扔了”。对于未能安装支架却仍收取费用的情况，齐某表示：“支架没有用，但也浪费掉了。你说不收费，去哪儿出这个东西？那还得让医院贴钱，（我）也怕处分。”这都什么逻辑啊？要是饭店大厨自己失手打翻了饭菜，还得让顾客买单不成？如果说没放支架可能还只是技术层面的问题，其之后的言行，则完全是医德人品问题了。陈凯歌当年的怒斥：“做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”，用到这种人身上才真正合适。

这两起新闻事件的主人公，都是各自行业中的极品，一个做人的良心都顺着小便池被冲走了，一个职业道德的“支架”也给弄丢了，像他们这样的人，在哪个行业中，应该都是少之又少。但可怕的是，即使他们的存在是万分之一，但对于他们的服务对象来说，其遭遇就是百分之百。所以这样的人进入哪个行业，都是一场灾难，会让行业蒙羞，也会让服务对象受害。

法律、道德和良知，是人类社会为自己设计的一道道防线，而良知，则是一个人的最后底线，在法律和道德关照不到的地方，就只能寄希望于良知了。正如康德所言：“良心就是我们意识到内心法庭的存在”，但如果一个人，连基本的良知都没有，我们又当奈何？

都说“暗室欺心，神目如电”，在当代社会，这个“神目”，应该是事前无微不至的审核，事中无处不在的监督，和事后让其无地自容的惩罚。这个很难，但还是要尽力去做。尤其是监督和惩罚，才是悬在那些没有行业道德和做人良知者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
最后，再说说在地铁上诬陷大叔偷拍、并且网暴大叔的那个女生吧，这也是个奇葩。这个四川大学新闻学院的研究生，无论是在没有证据情况下，就咬定他人偷拍的霸道言行，还是“难道我的权益没有被侵害，我就不用去维权了吗”，“非要等到发生什么我才能说什么吗？”的荒唐逻辑，都毫无一个新闻专业的基本素养。尤其是把明知被自己冤枉了的大叔，还打上“猥琐男”的标签，以正脸高清视频发到网上的言行，更是毫无新闻伦理道德和法治意识可言。更让人可气可笑的是，其在“郑重道歉”的微博下面，还特意“精选”了一条为自己撑腰站台的评论：“当事人都原谅了，网友还跳脚什么？”这样的道歉，一文不值；这样的悔过，让人生疑；这样的操作，更是在坏的基础上，愈发暴露其蠢。难道学了这么多年的新闻，就是为了当“反面教材”的吗？

用著名评论员曹林老师的话讲：“新闻需要真实，传播需要善良，这个女生这件事上所写的每一个字，都是把新闻与传播所需要的这两种品质按在地上摩擦。”

听说她现在已经是拥有庞大粉丝群的网红大V，很难说她曝光无辜大叔的举动，不是想靠着输出情绪不择手段博取流量。如果她带着这些心性、习气和经验进入正规媒体，又如何指望其能做出真实、客观、公正、善意的报道？能力越大，责任越大，同样，祸害也越大。这样的人，如果进入正规媒体，对于行业和其采访对象来说，都很可能是一枚“定时炸弹”。川大目前回应对于该女生，“将按程序依规依纪处理”，我希望最起码的，是给她换个专业。

但无论是学什么专业，做什么行业，首先要具备的素质，就是善良。善良的人总是相似的，不善良的人各有各的“作妖”。